說:「小七,你想急死我嗎,這麼久音信全無,你知道這麼久我是怎麼過來的嗎?」
我跪在地上抱著胡姐姐的棺柩滿臉是淚地仰頭看他。
我問他:「你是怎麼過來的?你做過什麼?」
你為我,為胡姐姐,為沈家,做了什麼?
你是我的夫,是胡姐姐的夫。
你心里明明知道我們沈家不可能反,那麼你為了我們做過什麼?
你也是大梁的太子。
陛下昏聵,小人當道,民不聊生。
你明明都知道,可你為蒼生百姓做過什麼?
他什麼都沒做,這是他最大的罪過。
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他。
5
李翰批完奏折過來。
頌之就退下去了。
我白天昏昏沉沉躺了太久,晚上反而精神了。
所以李翰拉著我的手回憶過去。
他不是兒女情長的人,我也不是。
如今愛回憶往事,可能是因為我們都老了。
將近二十年的歲月過去,他也人到中年。
兩處鬢角也有斑白的痕跡。
大概是因為長久不喜言笑的原因,他眉眼威儀猶在。
有種攝人心魄的威嚴,他拉著我的手,眼角攢出點笑意。
他問我:「你還記得你剛嫁給我的時候嗎?」
當然記得,他和我六哥同齡。
當時我六哥是他的伴讀,下了書房,他最愛的就是和六哥一起來沈府。
因為我們家玩的東西多,而且規矩少。
我是最小的,他每次來都會用折扇抵著我的額頭。
笑瞇瞇地哄:「叫哥哥。」
小時候我會軟糯糯地喊他哥哥。
后面大了就不喊了。
我們以前玩起來都沒什麼身份分寸感,只當他是鄰家的哥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