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誰讓我二哥夜夜嘆息未應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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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哥的死讓我堵住了朝堂上眾人的嘴。
人人都說我深明大義,親手處置兄長。
沈家還是那個忠君報國的沈家。
他們日子過得好了,都忘記了。
如今這安穩盛世,是誰嘔心瀝血給他們打下的。
二哥死,是為了我三哥,為了我五姐和六哥。
為了沈家的百年名聲和基業。
我親自動手,是為了沈家的根基,沈家的根基啊。
可誰能想到,我們的犧牲都是一場空呢。
我三哥根本撐不住了,五年的戰爭讓他遍體鱗傷,內傷難愈。
他一直強撐著裝作沒事的樣子。
二哥死了之后,他就撐不下去了,一頭倒下去。
養到同年冬,也走了。
三哥死的時候我剛生下瑜月,躺在床上下不了地。
李翰來見我的時候,我失語癥突然好了。
和他說了自從我二哥死后的第一句話。
我問他:「李翰,你開心了嗎?」
他站在我床邊,眼睛一眨,淚就一滴一滴地落下來了。
他也有太多的情緒想發泄,最后那痛苦隱忍在唇齒間。
他只回我:「小七,朕心里也苦。」
我知道他苦,這個百廢待興的江山像個重擔,全扛在他的肩上。
內政還要均衡各大世家勢力。
朝堂后朝行差踏錯一步就是一錯再錯,萬劫不復。
可是他苦,我們這些人,哪個又不苦?
葛栗問我的良心痛不痛,怎麼能不痛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