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哥在旁邊頷首。
我非常生氣地大聲地打斷他:「郎祁!」
他抬頭望過來,我轉身就走。
他急沖沖地在我身后跟過來,一邊走一邊喊:
「阿琳,阿琳,你等等我——」
我猛地停住腳步,他停在我的身后,著急地將手搭在我的肩上,解釋:「你聽我說——」
我紅著眼睛罵他:
「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,你一個連馬都不會騎的文人,來這里送死嗎?」
他看著我,一字一句地說:
「阿琳,江山社稷,匹夫有責。
他從來沒有說過他是為我而來的。
仿佛這樣后面出事了我就會毫無心理負擔一樣。
我賭氣兇他:「你想好,你要是落在戰場上,我才不會去救你呢!」
他笑,很溫柔地揉了揉我的頭發,說了句:「傻姑娘。」
他來了之后我明顯能感覺到。
二哥是松了一口氣的。
因為郎祁來之前,軍中權謀全靠我二哥撐著。
殫精竭慮,連個能商量的人都沒有。
但是郎祁來之后,我經常看見他們倆默契地相視一笑。
偶爾討論兵法,也是縈繞著相談甚歡的知己氛圍感。
我二哥還曾經看著我感慨:
「你這丫頭,真不知道郎祁喜歡你哪點?」
我還沒生氣,他就笑著搖搖頭。
「也對,我沈家的姑娘,怎麼都是討喜的。」
我氣鼓鼓地看著他。
后來很久之后我發現我太武斷。
我之前曾賭氣和郎祁說他要是落在戰場上,我才不去救他。
事實上,他從來不需要我去救,反倒是他,救了我很多次。
第一次是涿郡之戰。
涿郡大敗女真人后,我年少氣盛,領著兩百鐵騎去追殘兵。
結果中了埋伏,兩百人被沖散,幾乎全軍覆沒。
我中了極重的傷,撐著身子隱蔽起來后就站不起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