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慌里慌張地想找著帕子,手足無措地和我解釋:「我、我就是那麼一說,你要是不愛聽那我就不說了。」
聲音越說越低。
最后江岫白干脆就閉上嘴,拿出隨身帶的零嘴袋子,小心翼翼地問我:「吃嗎?」
不知何時起,江岫白會隨身帶著一些甜的吃食。
他說,身邊跟著的護衛瘦瘦小小的,連帶著他這個主人都要被看不起。
我點了點頭,可眼眶卻還是紅著。
一時間也說不清是因著害怕被發現,還是因著江岫白的那句話。可江岫白卻松了口氣。
他躺在躺椅上,雙手枕在腦后,安安靜靜地看著天。
等我吃完了那份吃食,他還保持著那個動作不曾變過。
「木頭,」他叫我,偏頭看我時眼底盛滿了細碎的笑意:「我其實還挺想回家的。」
「你現在就在將軍府。」
「不是這里的家。」
江岫白笑著指了下天:「我的家在很遠很遠的地方,或許我這輩子都回不去。」
我一愣,一句話脫口而出:「莫非你是仙人?」
江岫白被我逗得捂著肚子大笑。
「真要這麼說也沒錯,」他歪頭:「畢竟我們那里的人能上天也能入海,對你們來說的確算是仙人。」
「我們是一樣的。
江岫白站起來。
他似乎想捏我的臉,卻又想起了什麼手指蜷縮了下。
最后只是俯下身,用冰涼的手背輕碰了我的臉以示安慰。
又認真地看著我,極為輕聲:「所以貓兒,別怕。」
江岫白總說我是只貓兒。
一只瘦弱膽小、但其實異常嬌氣的貓兒。
還是木頭做的。
15
江岫白消失了一段時間。
等他回來的時候,我便聽說軍營里有個副官被斬首了。
通敵叛國,證據確鑿。
「大姐那邊事情有些難辦,畢竟是皇后那邊的人。」江岫白捏了捏眉心,又安慰我,「不過你放心,我也會多注意大姐那邊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