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我想起那日長生給我帶來糕點,卻在小心翼翼打開帕子發現糕點被碾碎時哭得委屈的小模樣,也忍不住笑彎了眸子。
「你看,連小孩子都知曉喜歡一個人便是要留著最好吃的糕點,要想著法子討喜歡的人的歡心。這世上不存在因為誤會不懂事所以會傷害自己喜歡的人,但凡你受到一點傷害,那便都不算是真正的愛你。」
江岫白撐著膝蓋直視著我,眉眼彎彎:「小木頭你記住,若是連你自己都不曾感受到那份情意,那便稱不上是喜歡。」
我看著江岫白淺色眼眸中那個小小的倒影。
看著那張無比熟悉的臉上不自覺中帶上了從未有過的輕松笑意。
于是我難得局促地避開了目光,半晌后低聲才告訴江岫白:「我沒有名字。」
18
同江岫白一樣,我幼時差點活不下去。但我遠沒有他這般好運。
只因我是臘月十九出生,于是阿娘便隨意地叫我「十九」。
連名字都不曾取。因為她覺得我活不長久,也沒必要再去取個名。
后來我入了宮。
本就是一個尋來替皇帝當藥人的女兒,更不必浪費心思再去取一個名字。
于是我叫時玖。
自始至終,我都不曾有一個屬于我自己的名字。
江岫白一愣,似乎是沒反應過來我為何要說這個。
直到我又小心翼翼地問他:「所以江岫白,你可以不可以幫我取一個名字啊?」
他張了張嘴。
我又自顧自說:「其實我覺得江這個姓就很好聽。」
我看著江岫白,語氣里帶上了一分自己都不曾發覺的希冀。
「可以嗎?」
江岫白深吸了一口氣。
他直起身,調侃道:「你可想好了?這要是冠了小爺我的姓,可就是小爺我的人了!」
他似乎重又恢復成先前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,可嗓音卻隱隱顫抖。
我茫然:「我難道不是你的護衛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