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在很久很久之前, 江岫白讓我替他做一件事。
「那你就告訴我,你為什麼要這麼拼命地活下去的理由。」
「好。」
我一直在找那個理由。
如今我找到了。
于是我一字一句:「我想從南走到北,到處去看看。」
在更久之前, 江貴妃曾說過她有個頑劣不堪的弟弟。
「那臭小子一刻都閑不住,總想著出去,還吵嚷嚷說什麼要從南走到北, 到處去看看。」
江貴妃嘴上說著嫌棄,可眼底滿滿都是笑意。
她說她的很多見聞都是從弟弟那兒聽來的。
于是我便記住了。
「可我膽子小, 我要人陪著。我又嬌氣, 那陪著我的人定要是江岫白——只能是江岫白。江岫白, 我很怕死。但我更怕你先死。」
江岫白一愣, 然后悶悶地笑了起來:「聽起來很不錯, 是我喜歡的答案。可木頭,你說錯了一點——
「我們都不會死。」
我低低地「嗯」了聲。
手中的刀已經卷刃, 于是我又換了一把。
一批又一批的人沖上來,然后一批又一批的人倒下。
我也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人。
我只是背著江岫白,一點一點往宮門外挪去。
江岫白說,他原本就是游離在這個世界之外的一個紙鳶。
是我曾讓他看到了線的方向。
他這話說得太玄乎了, 我聽不懂。
可我知道我是欠了江岫白好多好多銀子的護衛。我得帶他回家。天色漸亮。
我隱約聽到似乎有援軍趕來了, 還有人焦急地問我現在怎麼樣了。
可我眼前已經被一片血色蒙住,看不大清。
直到臉被一個硬硬的東西戳了下。
我下意識偏頭看去。
這次我看清了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