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逾盯著那護士的臉,看了老半晌,似乎是再一次陷入了恍惚。
直到小姑娘的耳朵都紅了,他才又回過神來。
他接過東西,聲線微顫:「沒事,謝謝。」
護士很快離開。
陸逾突然顯得有些急躁起來,慌慌張張拿出了自己的手機。
我有些詫異地看到,他毫不遲疑地,直接點進了我的朋友圈。
我本以為,他早就刪除了我。
在我跟他剛分開那兩年,也是跟顧承業結婚那兩年里。
我發過的朋友圈動態,只有零星的幾條,都是關于工作。
而在我死去的這五年里,我的朋友圈動態,反倒發布得很頻繁。
幾乎每個月,都會有新的生活動態。
無一例外,都是在曬生活的幸福和快樂。
每一條動態里,也都出現了同一個人。
是顧承業。
我看到那上面,最近的一條動態,還是昨晚。
發布的照片,是在我自己曾買下的一個小公寓的餐廳里。
餐桌上,是浪漫溫馨的燭光晚餐。
燭火搖曳里,一同入鏡的,還有十指相扣的兩只手。
一只手的手腕上,帶著一只卡地亞男士腕表,明顯是顧承業。
而另一只手,手腕纖細白皙。
那手指上戴著我跟顧承業結婚時,我們的婚戒。
讓人一看,就會毫無疑問認定,那手是我的。
21
這五年里,我的朋友圈動態,幾乎也都是這種類型。
我其實早就知道,這些都是顧承業發的。
我死后,他拿走了我的手機。
不知道他是出于哪種變態的心理,這五年里,他一直以我的身份,用我的賬號,不斷地發新動態。
每一條動態里,都描繪著一個深愛著顧承業的唐禾。
惡心至極,而我又無力阻攔。
我姐多年病重,我爸出獄后,忙著湊醫藥費。
加上顧承業在發動態時,屏蔽掉了我的家人,所以他們從沒發現過這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