開始那拳頭一下比一下重,瘋狂砸在了顧承業身上。
他聲音嘶啞,無助。
喃喃自語般,是在罵顧承業,又像是在罵他自己。
「畜生,你這個畜生!
「你對不起她,你對不起小禾……」
直到顧承業昏迷在了地上,終于噤了聲。
那些嘲諷的,挑釁的話語,終于沒了。
陸逾癱坐到了茶幾旁,最后狠狠的一拳,砸在了茶幾上。
一只歪倒的酒杯破碎開來,碎玻璃扎進了他的手背里。
鮮血淋淋滑落手背,他卻像是感覺不到。
拳頭非但沒松開,反而朝著那堆玻璃碎片,更加狠狠地壓了下去。
茶幾上面,是漸漸散開來的一灘觸目猩紅。
他就那麼沉默死寂地坐著,任由玻璃碎片不斷扎進手背。
任由茶幾上的血,越來越多。
32
我側開了視線。
事到如今大概也談不上心疼,只是覺得血色實在有些側目。
陸逾呆坐了很久,神情荒涼死寂。
一直到后半夜,顧承業醒了過來。
他坐起來,兩人都筋疲力竭,四目相對。
我看著,甚至覺得有些好笑。
真的沒有什麼感覺了。
七年啊,我一顆心,要痛也早痛完了。
顧承業看著他,許久后,有些魂不守舍地再開口:
「我其實知道,五年前我跟唐禾離婚后那晚。
「她給你打了一個電話,她是想找你復合吧。」
他說著,扯了扯嘴角自嘲般笑了:
「那時候我騙她說,我有了新歡要跟她離婚。
「她那驚喜解脫的眼神啊,我至今還記得。」
他聲線微頓了頓:
「然后那晚,你連夜回國了,是吧?」
我想起,陸母之前沒說完的那句話。
原來,五年前陸逾竟真的回來過。
陸逾雙目猩紅,沒有說話。
是默認了。
顧承業自顧自繼續道:「那晚,你去她公寓找她。
「結果卻在門外,看到我跟她親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