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只聽到了兄長彌留之際的嗟嘆,「聽晚,是阿兄沒能保護好你。」
我哭著搖頭,極力用手堵住他汩汩流血的傷口,身后卻有大力拉扯我。
林青云一把將我扯入懷中,用手強行抹去我臉上的血跡,神色陰鷙,「沈聽晚,你只能是我的。」
我驚恐地搖頭,卻被他攬在懷中動彈不得。
我轉頭看向阿兄,他早就已經沒了氣息。
這夜,正是盛京第一場雪落下的時候。
我坐在轎中,摸著身上的嫁衣,卻再沒有第一次出嫁時的歡喜之意。
10.
轎外,百姓都道,瑞雪兆豐年,秦王真真是好福氣。
秦王府里,賓客們正笑著恭喜林青云,稱贊我與他天定良緣。
還沒等林青云說話,我便吩咐轎夫落轎。
一腳踏出,通身都是素白的衣裙。
眾人紛紛緘口不言。
只有林青云紅著眼睛看我,想要拉住我的胳膊。
「聽晚,今天是我們的大喜之日,你別鬧。」
我往后退了一步,林青云只拉住了我的一片衣角。
我旁若無人,只靜靜拿出懷中兄長的牌位在上首細細擺好。
繼而轉頭對著林青云輕笑出聲,「長兄如父,還請王爺向我兄長行跪拜之禮。」
貞妃站起身來怒斥我放肆,我充耳不聞,「否則,這堂不拜也罷。
林青云雙眼猩紅地瞧著我,終究是對著兄長的排位跪了下去,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。
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,這堂終究還是沒有拜成。
我以身體不適為由被帶了下去。
我細細打量著房中的陳設,與我第一次與林青云成親時并無二致。
我點燃了一炷香,靜靜地等著林青云過來。
林青云很早就回來了,身后還跟著沈昭昭。
沈昭昭一見到我就跪倒在地,渾身顫抖地說著父親和兄長入獄的緣由。
「聽晚,是我偽造了父親貪污的證據交給皇上的,是秦王殿下查明了真相把他們救出來的,我們要……感謝秦王殿下才對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