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同我說我父皇母后是如何死的,中了幾刀,死相有多難看。死后又是如何被新帝冠以為禍社稷,不忠不悌,入不了皇陵,最終兩副薄棺,草草掩埋。
我恨不得立刻殺了她,可我只是個活死人,無法給她半分回應。
我身上被扎出了血,一粒一粒的,像是我眼睛里流不出的眼淚。
我與母后都是眼瞎,宮變前一月,母后甚至還在替唐柔挑選夫婿。
那時唐柔是如何嬌羞著臉靠在我母后懷中,嘴里喊著,姑母待我最好了。可誰又能想到,便是我的外祖家,朝我與父皇母后舉起了屠刀。
唐柔折磨我的身體折磨得累了,便收買了平日里照顧我的侍女,按一日三餐給我上刑。
都是宮里虐打宮人的陰私手段,地方又隱蔽,極難讓人發現。
一個是指定醒不過來的原配,前朝公主;另一個是剛進門的新夫人,權臣家的郡主。
侍女自然知曉該效忠誰。
便是其他窺見端倪的下人,亦不敢聲張。
6.
謝泓還是發現了。
他沒錯過我大腿上的針孔,一寸一寸地摸過去,眼底的怒意如濃云般席卷。
我想叫他別碰我,少在這里虛情假意。
唐柔是什麼脾性,難道他不清楚嗎?既迎了她入門,便該知道,她怎麼可能放過我。
我不知謝泓此刻在想什麼,替我上好藥,他便去了唐柔那兒。
唐柔笑意盈盈地等著他用晚膳,甚至換上了輕薄紗衣,臉上妝容柔媚至極。
謝泓眼中藏著譏諷,喂唐柔喝下摻了迷藥的酒,剝光了她的衣服,將十幾只水蛭丟到她的身上。
水蛭貪婪地吸著唐柔的血,而謝泓眼底泛著紅,滿是瘋狂。
這一晚,正院所有的下人都跪在了我屋外,一個個戰戰兢兢地交代著唐柔是如何殘害我的。
照顧我的侍女已然嚇得渾身發抖,哭著求謝泓饒她一命,說都是唐柔逼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