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我啞著嗓子開口,
「爸媽都去世了,我沒有家人。林姐你可以幫我找個護工嗎?」
不知道是不是強人所難,看著林姐猶豫不決的樣子,正準備收回我的話,沒想到林姐語氣堅定,
「檸妹看我怎麼樣?我力氣大可以抱你上下樓,干活也細致,工資隨便給就行。」
又怕我想多,著急忙慌加一句,
「你先別想著要還恩,就單看我這個人怎麼樣,如果沒專業的阿姨好,肯定得拒絕。」
說完又懊惱,撓著頭發氣急,
「也不是還恩,哎呀,該怎麼說呢,就是……」
我反手握住林姐的手,
「我也很想拜托你,但是又怕耽誤你原本工作。林姐,真的很謝謝你們!」
在我人生最黑暗的時候,愿意伸出援手一次次幫助我這個陌生人。
6.
被攙扶去廁所時,我才在鏡子里看清我的慘狀。
整個后腦勺被紗布包裹,面部尤其是喉嚨大片淤血,左手石膏纏繞,整張臉浮腫憔悴。
「身份證都那麼漂亮,你好好養傷肯定能恢復。」
林姐以為我在擔心毀容,可經歷過瀕死,我現在只有劫后余生的慶幸。
原以為再也碰不到的人,沒想到猝不及防出現在我面前。
白晚芙估計不舒服,整個人病懨懨地靠坐在柏嶼身側撒嬌。
男人正含著笑低頭安撫,惹著白晚芙笑意盈盈。
「哇,快看那對情侶,好恩愛啊。」
我面無表情聽著旁邊小姑娘的艷羨,內心已如死水般寂靜。
林姐沒注意到我的變化,把輪椅推在不起眼的角落后匆匆跑去掛號。
不知白晚芙說了什麼,柏嶼表情突然冷下來,兩人對此還產生了爭執。
直到女人挽著柏嶼的手搖了搖,他才不情不愿掏出了手機。
于是,我屏幕破碎的手機響了。
感情是在小情人提醒下才想起我,等柏嶼眉眼愈加不耐時,我接通了電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