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當他轉過來面對我的時候,總是柔和了眉眼,溫軟了語氣,“朕一會兒回去陪你。”
我覺得自己在他面前越來越隨意任性,一半是因為不愿拘著禮法,另一半就是他真的太過縱容。
我們就這樣對視了許久,直到他突然將我抱起,往床榻走去。
床笫之間,他還不忘一遍遍問我:“告訴朕,如何才能治好你?”我卻只是沉默,沉默,如同窗外的月,宮內的燈。
直到他靠在一旁,將我擁入懷中,我才緩緩開口,提醒道:“再過幾日,就三個月了。
本朝律法,新帝登基,需要陪皇后三個月,三個月以后才能納妃。當然,也不得不納妃,否則,就會有一群朝臣上書,責怪皇后善妒,不夠端莊。
這三個月里,他幾乎是每日都要來找我,但是我的肚子就是沒有動靜。
他與我都心知肚明,中宮無所出,這位子怎麼坐得穩?
想來還是身體原因,所以他拼了命地給我找藥方,卻始終敵不過太醫一句心病。
結發為夫妻,恩愛兩不疑。
那個月色如水的夜晚,他曾經說過,我是他今生今世唯一的妻。
我是他唯一的妻,他卻不是我一人的夫君。
從他登基舉行封后大典那日,我一步步走向他,與他一同接受百官朝拜的時候,我就告訴自己這件事。如今,對于這一天的到來,我沒有多難接受。
此時,我反而想起了另一件事。
“明日就是殿試了。”我好奇地看著他,“皇上心中可會緊張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