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子殿下不必如此,相信任誰看到都會沖上去的。”她連忙說。
我看她的動作有些不自在,皺了下眉頭,不禁猜測道:“你……已有身孕?”
她連忙跪下來,叩拜不起:“正……是。”
我有那麼可怕嗎?動不動就跪,平日里我也沒怎麼苛責她們啊。
沉吟了一下,我問道,“你回來后可有看過太醫,太醫怎麼說?”
“回娘娘……太醫說,一切……安好。”她的聲音顫顫巍巍的。
我無奈地走上去,扶起了她:“你方才接住掉下來的太子,被如此沖撞孩子還沒事,說明他真的很想來到這世上,你要好好養胎,為皇帝綿延子嗣,萬不可大意了。”
這句話應該是在囑咐吧?我的語氣夠溫柔了吧?
可是她為什麼一連拜了好幾下,嘴里不停地說著“謝皇后娘娘”,眼角還有淚痕?
再待下去,估計泓宸會覺得他的母后是個母夜叉吧?我連忙拉著泓宸落荒而逃。
轉身又去了太醫院,囑咐太醫們好好照顧言嬪,他們都欣然應允了。
是人老了嗎?我居然覺得,不那麼在意了。
畢竟這后宮里的人,也是可憐。
八個月后,言嬪果然誕下了一個男孩。皇帝子嗣稀薄,這個男孩的出現讓前朝大臣們對我的口誅筆伐減弱了很多。
有一次去了福寧宮,見到溫丞相恰好從里面出來,我照例問了他身體如何,他又是忙不迭地道謝。
其實我應該感謝他,那麼多大臣都來詰問皇帝為什麼后宮嬪妃無所出,唯有他,不僅在朝堂上爭辯這是皇帝的家事,不需他人多言,還對我一直溫和有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