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將軍,我們出不去了。」
「對不起……」
腦子里不斷涌入的聲音伴隨著咬牙切齒的撕殺,我只覺得頭痛欲裂。
恍惚間,我仿佛看見了遍地的尸骨,四處都是殘破的鎧甲,破敗的戰旗。
同樣是寒風呼嘯之間,大雪掩埋了一切……
我逐漸分不清這里到底是皇都還是被厚雪覆蓋的邊塞。
我蜷縮在地上,大口大口的呼吸著,渾身都止不住的發抖,分不清楚是四周的寒冷還是記憶的回溯帶來的痛苦。
感覺到意識逐漸模糊,我顫抖著伸出手,如同溺水缺氧的人,想伸手抓住點什麼,可四周只有一片白色,無處可以自救。
我躺在地上,五臟六腑傳來的刺痛讓我幾乎要暈死過去。
喉嚨涌上一股腥甜,溫熱的血吐在雪地上,被寒風一吹,眨眼功夫就已涼透。
風雪漸停。
恍惚之間,我看見有人穿越風雪,沖破我眼前的幻境,朝我走來。
我看清了,是秦禮。
將我從地上扶起來抱緊懷里時,我心頭的酸澀再也忍不住。
身體里,五臟六腑都在跟著絞痛,我忍著劇痛,喃呢著,「對不起,我沒有把他們帶回來。
意識消散之前,我在一個溫暖的懷抱里,緩緩的合上眼。
一片漆黑之間,我好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。
我已經不知道那是什麼時候了。
我記憶中的那個老頭,拉著我的手試圖勸阻,「穗穗,你不能去。」
我不明白,沈家對秦氏皇族忠心耿耿的數十年,戶北城的那場仗,關乎著整個國家的命脈。
老頭膝下只有我一個女兒,我便順理成章的接管了沈家軍。
我不止是沈將軍,也是太子秦禮的未婚妻。
這場仗,我是一定要去的。
我不明白,老頭為什麼不讓我去,我又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姑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