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
周茜語塞，氣急敗壞：“你給我等著！”

8

一轉身，她又楚楚可憐地拉著周澤逸的手：“程凇，你好好照顧江昕姐，我們就不打擾你們，先回去了。”

關上門，程凇有些尷尬地看著我。

“澤逸還是個小孩，我沒辦法不管……”

我打斷他：“程凇，其實醫生告訴我我流產的時候，我心里的慶幸大于難過。”

程凇臉上閃過一次痛心，他攥緊雙手，張了張嘴，卻沒說話。

“我很高興這個孩子沒有來到這個世界上，因為它不是它爸爸的第一選擇。”

“我當時在想，如果我把孩子生下來，我們的孩子和周澤逸同時生病，你會怎麼辦？”

程凇脫口而出，堅定地說：“我當時是……”

“你會去照顧周澤逸，因為你覺得他沒有爸爸，他很可憐，你會覺得周茜從國外回來，很多事情都不會，你覺得他們離開你就不行了，你怎麼不想想，周茜只出國了幾年，難道她在國內的那麼多年都白過了嗎？”

“你可能開始會對我們的孩子有愧疚，可是愧疚很快就會消失，因為你覺得沒關系，我是你的妻子，它是你的孩子，你有很多機會很多時間對我們好，但是我告訴你，沒有。”

“人對人的失望是攢起來的，我對你攢足了失望，所以現在我選擇離開。但是我不想讓我們的孩子也吃和我一樣的苦。”

“到時候你會對我們的孩子說，你有爸爸，他沒爸爸，你為什麼不能讓讓他？你為什麼不能懂事點？”

“你會說，周澤逸已經夠可憐了，你為什麼不能多理解他一點？”

明明有爸爸的小孩，卻好像沒了爸爸。

就像我，明明有丈夫，卻又好像沒丈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