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要擦擦眼角,卻尋不到一塊干凈帕子,只好拿起稍顯干凈的衣袖擦了擦。
但在天牢住這許多天了不曾清理,干凈也只是相對而言。
我看著衣袖上大片的黃褐色臟污。
下意識后退一大步,嫌棄溢于言表。
錢婕妤的臉色也難堪起來。
只強作不知,繼續哄著我。
「你和塵兒一往情深,我自知犯下如此大錯,命不久矣,只盼著在走之前能看著你二人訂下婚約,我才能走得安寧。」
言語間一副慈母模樣。
「婕妤娘娘,我自是愿意,只是如今我阿爹阿娘...
我故意說一半,不再繼續。
只從食盒里取出已經冰涼,油花都已板結的燒雞,放在地上。
「娘娘,公主,我背著爹娘難得來一趟,你們先吃些東西吧。」
「我聽丫鬟說天牢里的獄卒們慣會整人,你們錢家罪大惡極,百姓恨透了,獄卒們如今見你們落難,怕是會給些餿食潲水與你們吃呢。」
我拍拍胸脯給自己順順氣。
「哎呀,我當時聽到就想吐,可擔心死你們了。」
我滿意的看到兩人聽到餿食潲水時眼里閃過的驚恐,與她們捂嘴欲嘔的生理反應。
看來她們確實是吃過呢。
也是,他們入獄的第一日。
阿爹便派人來吩咐過,要將最骯臟難以下咽的東西都給她們留著呢。
錢婕妤強忍住嘔吐的欲望,強顏歡笑。
「月梔說笑了,我和霜致怎麼說也是陛下親封的婕妤和公主,那些人安敢如此辱我們。」
「啊?娘娘騙我吧?」
我看著陰影處站著的幾個獄卒疑惑道:「怎麼,我阿爹吩咐的事你們沒聽?」
獄卒們惶恐解釋:「國公爺吩咐的事小的們不敢不從啊。」
還有個急性子獄卒,直接操起鞭子,進入牢房將二人抽得抱頭鼠竄:「快告訴小姐,你們吃沒吃潲水?敢多說一句假話,便多吃幾鞭子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