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我總覺得有些不對,京城遠在千里之外,我又在東宮中養胎,孕中反應極大,吐的昏天黑地,許多前線戰報送不到我手中。
可多年征戰的直覺,讓我有些擔憂。
太安靜了。
六皇子太安靜了。
他自賑災有功后,加封七珠親王,是最能威脅東宮儲位的政敵。
他是最不希望看到太子凱旋的人。
更何況此人,可不是什麼不忍看見百姓受苦的良善之人,當初他攻陷胡地一城后,毫不留情地屠城,只為快速揚名立威。
可他一直沒有動作,這很奇怪。
「娘娘,少憂思,李側妃不都叮囑了嗎,您舊傷太多,孕中危險,不能神思過重。
前線危險,其他十一護衛我全都派去前線,護佑太子了,身邊現如今只剩下風竹,因而她變成了太子二號,極其的嘮叨。
「哎呀別念了,我都快在東宮悶死了,陪我出去走走!」
風竹拗不過我,只好陪我一同喬裝出門。
說來,這還是懷孕后,第一次正經出門。
不出不知道,一出嚇一跳,街上零零散散,多了不少難民。
我:「這些難民是哪來的知道嗎?」
風竹:「聽說是北地逃戰亂來的。」
北地?不對啊,我在北地生活了十幾年,這些人的口音,完全不是西北口音。
更像是,中原地區。
「老人家,能問問您從哪來的嗎?」我捏了兩個銅板,遞給離東宮不遠處的老人家。
老人慌忙拜謝,「謝謝夫人,回夫人,我是從晉西汾陽來的。」
我微微凝神,換了汾陽土話問他,「你在汾陽生活了多久啊?」
老人家忽然一愣,支支吾吾了半天,答不上話。
我又加了一串銅板,「說實話,否則…」風竹瀟灑地亮了亮佩刀。
老人立刻怕了,「我我我說…我們本是禹州逃難來的,禹州旱災,顆粒無收,可官爺說,要想進城活命,就不能說自己是禹州的,只能說是西北的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