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全市第一第二的成績進入高中的那天,顧斐指著宣傳欄里高考光榮榜上的前兩張照片問我:
「三年后這里會是我們,溫淺,有信心嗎?」
少年的身后是夏日傍晚的火燒云,濃烈艷麗,耳邊是聲嘶力竭的蟬鳴,燥動鮮活,我抱著書偏頭看他:
「顧斐,一言為定。」
那時候我們在彼此眼中看見的,全是對未來的憧憬,對理想的渴望,以及勢在必得的決心。
但很快,顧斐眼里多了一個江秋言。
在那樣一個大多數學生都蓬頭垢面為夢想奮斗的高中時期,唯獨江秋言美得不可方物。
入學后不久的文化節上,身穿白色連衣裙的江秋言站在舞臺中央,宛如一彎明月落下,朦朧的光暈模糊了周圍的一切。
只她一人,撞進現場的每一個人眼中。
自那晚之后,江秋言的名字傳遍每個班級,成了眾多少年人心中的白月光。
其中就包括顧斐。
我第一次察覺到不對勁是他替數學老師給隔壁班送試卷回來后,耳垂微紅地坐在位置上,面前的試卷放了四節晚自習,卻只寫了一道題。
鋪滿密密麻麻計算公式的草稿紙上,出現了三個不合時宜的文字——
江秋言。
雖然被他用筆劃了很多道橫線,卻蓋不住半分痕跡。
后來我聽說他去送試卷的時候被隔壁班的江秋言「調戲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