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之后畢竟在不同的圈子生活了四年,所以當時在聚會上相遇直至結束,我們也沒聊上一句。
這種漸行漸遠的關系其實對我沒有任何影響,因而我也沒有主動去找他緩和。
直到他的媽媽因為生病住院。
我被我媽帶著一起去探望,放下帶來的水果后,我在充滿消毒水氣味的病房坐下,聽了會兒我媽和顧斐媽媽家長里短的聊天內容。
然后去外面接了個電話,回去時在花壇旁遇見了顧斐。
他穿著一件黑色的外套,眉宇間是揮之不去的疲倦與煩悶,指尖夾著半支點燃的煙。
這樣熟悉的神色讓我有一瞬間的怔愣。
前世他在研究課題上受阻,或是在挽回江秋言卻苦求不得時,就是這樣的神色。
那時他雖然風光無限,但在背后仍付出了不為人知的努力,學術道路終歸是艱苦又孤獨的。
至于挽回江秋言,顧斐在取得一定成就后其實去找過她,也的確和她重新有了聯系。
只是那時候顧斐所有的人脈資源社交圈幾乎都在大學所在城市,并且大部分時間都在實驗室,所以相較于那些同樣在追求江秋言的有錢又有閑的富二代,他的優勢并不大。
最終,在他示好了半年后,江秋言還是把他拒絕了,在他的人生中完美退場。
從此明月高高掛起,再也不可得。
而我拿走情書阻礙他們在一起的罪名,也伴隨了一生。
畢竟在他看來,如果當初和江秋言在同一所學校,一直在一起,結局一定會不一樣的。
現如今看著坐在這里的他,我不知道他為什麼又露出這樣的神情,視線對上的瞬間,他掐滅了指間的煙。
然后站起身神色淡淡地朝我走來,聲音有著吸煙后的沙啞,帶著些干澀:
「上次見面沒來得及打招呼,溫淺,你變了很多,變得更好看更優秀了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