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聽見他低低的聲音,幾乎聽不見,有點哽咽。
江宴說:「對不起。」
我轉過身,緩慢而堅定地扯掉他的手,輕聲道:
「江宴,取消婚約吧。」
江宴捏著戒指,死死地看著我空蕩的無名指,下頜線咬得很緊,聲音挺低的,是問在場的人:「誰喊的儲盈?」
語氣很平靜,和暴風雨前的海面一樣。這幫人都是京圈的二世祖,但江宴身份太高,一向都是捧著江宴的,都知道他的脾氣,現在就在發瘋的邊緣。
一個個都瘋狂搖頭,澀著嗓子:「宴哥,我們哪敢啊。
蘇欣有點心虛和害怕,往后退了步,腳下的碎片刺啦一聲。江宴瞬間轉過頭,眼神落在蘇欣蒼白的臉上。她聲音很抖:「江宴...」
下一秒她就被江宴掐著脖子抵到墻上,江宴眼底都是戾氣:「蘇欣,我給你臉了是吧?」
邊上人人自危,一口氣都不敢喘。
從香檳塔碎掉開始,夜店里的人都往這里看了,估計認出江宴了,舉著手機在拍。經理帶著安保匆匆趕到,滿頭是汗。
蘇欣劇烈地掙扎,有一瞬間,我以為江宴真的會掐死她。一堆人亂糟糟地圍著他,卻沒一個人敢勸阻的。
我才開口:「江宴,夠了。」
江宴瞬間松開手,低著頭拿著紙巾用力地擦著手,他的中指上也有一枚戒指,內圈刻了我的名字首字母。
我看了一眼手表,時針分針秒針,都剛好轉到零點。
我走過去,輕輕地抱了一下他:「江宴,生日快樂。」
松開手的那一瞬間,有液體掉到了我的脖頸上,冰涼的。
從我脫掉戒指開始,江宴就一直垂著眼睛,沒有看我。
原來是在忍眼淚。
4
回去的時候外面下著大雨。
司機開著車,我坐在后座,城市陷入了雨夜的寧靜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