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般劍拔弩張、渾身充滿敵意的學長是我從來不曾見過的模樣。
我多看了他一會,自己都沒意識到彎了唇角。
學長推門進屋時,我嘴角的笑意還沒來得及收回,他明顯一愣,眼眸深了幾深,意味不明地問我:「這般高興?」
知他誤會了我的意思,我坦然解釋:「嗯,我從不曾見過你對誰的敵意這般大。」
學長聞言臉色稍霽,他將玩積木的女兒拎起,隔著女兒將我攬進懷里,耳朵傳來他的聲音:「去跟他說清楚吧。」
頓了一頓,他又道:「……別犯渾。
19
我站在院子里的葡萄藤下,跟周一笙面對面站著。
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不見,他看上去憔悴了不少,許是來得匆忙,竟連胡茬都沒有剃干凈,衣服也有好幾處添了褶皺。
這不是我印象中的周一笙會有的模樣。
他看著我,也不說話,空氣中一陣靜默。
奶奶大抵受不了這種氛圍,拄著拐杖站起身,只說院子里有點悶,她想出去走走。
等奶奶走遠了,我才率先打破沉默,問道:「周一笙,雖然過去那麼多年了,但我一直都有個問題想問問你。」
周一笙死寂的眸里復又燃起一絲希翼。
我猜,他約莫是以為我要問他有沒有愛過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