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無法,趁著十五那天裴季去看她,委婉地提了幾句。
裴季雖未做表示,但這事還是傳到太后耳中。
因著懷孕,皇后已多日不來請安。
太后以這個事為由,在裴季耳邊吹風:
「大周朝以孝立國,皇后還未顯懷便如此不敬哀家,以后她若誕下皇子,就更不會將哀家放在眼里了。」
裴季也是頭痛,多年相伴,他自然知道太后想干什麼。
可是,皇后懷孕關系國本,他不能不重視。
這一胎,他不容許出岔子。
「珍兒,皇后月份還小不容有失。為了大周,為了朕,你且忍耐一段時間。
太后沒有說話,卻十指交纏青白一片。
裴季看見了,幽幽長嘆一聲:
「朕答應你,以后朕絕不再招幸皇后。相信朕,你才是朕唯一掛在的心尖上的人。」
太后紅著眼應了。
裴季又貼心地陪著說了好久的話,哄著她睡熟后,卻沒有立即離開。
「太后近來可安寢?」他眉眼郁郁,私下問我。
「圣上不在的時候,主子她夜夜驚夢,時常不能安睡。」
我低著頭,輕聲道:「奴婢真怕長此以往,太后鳳體虧損。」
這不是假話。
這些日子,太后的癲狂有目共睹。
畢竟我在燈油里給她加了點好東西,燈油燃盡,無跡可尋,但太后卻夜不能寐,情緒狂躁。
長此以往,不單單是她鳳體違和的事情,更是裴季后宮的不得安寧。
男人低頭沉吟。
他的眼中有狠絕,有不舍,百般糾纏之后,他下定了決心。
「你是太后一手提拔的人,太后信你,朕也信你。」
「有件事你要替朕辦好。」
我努力克制顫抖的聲音,叩首道:「奴婢領命。」
自那一日開始,太后時常陷入昏睡之中。
太醫一波又一波地前來診治,卻診不出什麼毛病,只說要安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