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極其熟練地點了一排男模,叫我隨便挑:
「造物主企圖用激素來控制女人,讓她們膜拜并且依附男性,卻沒想到,只要有錢,男人也可以只是用來替女人調節內分泌。」
我聽著她的高談闊論,喜滋滋看向面前站成排的男模。
個個寬肩窄腰大長腿,纖薄襯衫下,肌肉紋路隱約可見。
最關鍵的是有一個男模右眼眼尾竟然有一顆痣,像極了沈溪年。
我一直都知道沈溪年眼尾有顆小痣。
雖然他基本都戴著眼鏡,輕易發覺不了。
但我就是知道。
我在糾結是直接點那個有痣青年,還是試試別的款。
結果包廂門忽然被打開。
有個身穿銀灰西裝的年輕人,徑直走到我面前,微微一禮,「先生在樓上,請您過去見一面。」
陸遙不干了,站起來兇巴巴道:「你誰啊!哪個先生這麼大架子,要見面自己進來!」
那人直視陸遙,不卑不亢,「是沈溪年先生,這里……先生不屑進來。」
陸遙原本已經在擼袖子準備干架,聞言又直挺挺坐了回去。
沒辦法,陸遙她爸的廠子百分之九十的利潤都靠沈氏集團的訂單維持著。
沈氏算是他們家的衣食父母 。
她識大體,再橫也不敢在沈溪年面前橫。
我捏了捏她的肩膀,示意她不用慌。
隨即跟著那人離開包廂,又坐電梯,到了頂樓的一間茶室。
3
沈溪年二十二歲接管家族企業。
談生意從來不上酒桌,只在茶桌。
他曾說過,飲酒求醉,飲茶求醒。
談生意,天經地義該在茶桌上。
這會兒,他的客人應該剛走。
服務生麻利撤下桌上的紫砂茶具,換了套素白瓷的。
他的手指修長有力,人也儒雅端方,垂首擺弄茶具的樣子,迷人又疏離。
茶水倒好,他端起一杯,放到鼻端輕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