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我有一點恍惚。
想起許多年前,我們吃住都還擠在狹小潮濕的出租屋,情人節,他說什麼都要給我買一束鮮花。
可到了花店,他站在貨架之間,一會兒嫌棄那束太嚴肅,一會兒覺得那朵蔫巴巴。
我知他口袋空空,不過是色厲內荏,但仍然欣喜的接過那束他精挑細選的洋甘菊。
如今,我已經能夠笑著推開這束花,說:“為什麼不是玫瑰?”
宋淮年臉上露出一點迷茫:“我以為你喜歡,過去……”
我毫不留情:“那時因為你那是太窮,買不起別的。”
宋淮年很難堪的站著。
我點到為止,打開家門說:“不過,歡迎回來。”
剛剛和好時,男人總是最殷切。
第二天,我床頭就出現一束鮮翠欲滴的玫瑰。
接下來幾天,他都早早下班回家,叫阿姨接送圓圓,帶我去吃燭光晚餐。
他總是沉醉于自己營造出的深情氛圍,我也樂得敷衍他幾句。
他會為我拉開凳子、切好牛排,慷慨的給服務生小費,讓他把餐廳音樂換成我最喜歡的提琴曲。
我們像一對光鮮亮麗的夫妻。
直至他的手機響起。
他面不改色的掛斷,對方又打開,他再掛斷。
幾個來回后,完美先生也維持不了表情。
他說:“抱歉,老婆,好像是工作上的急事……”
我把他手機面朝下扣到桌面上,緊按電源鍵,直至關機。
我臉上笑容如彩色泡沫:“陪我吃飯可不許想別人,上司也不行。”
宋淮年無奈笑笑:“遵命,我的大公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