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連忙跪在地上。
只有胡妃撇撇嘴,心不甘情不愿地從眾。
再聽到胡妃的消息,是半月后。
「昨日陛下傳她侍寢了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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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倒是新鮮。」我端起孫婕妤剛沏好的茶一飲而盡。
孫婕妤替我續上一杯:「誰不知這段時間你寵冠六宮,陛下只召你侍寢,也不知道她怎麼尋到機會的。」
我倒是愿意有人替我分擔裴悠的特殊癖好。
其間各種難以啟齒的,我到現在都沒有告訴孫婕妤,怕她害怕。
有兩名太監抱著一塊裹著的白布從裴悠的寢宮方向來,經過八角亭。
「這是什麼?」孫婕妤好奇地問道。
「一些臟東西,不要污了兩位娘娘的眼。」太監們躬身請安。
我頷首,示意他們可以走了。
深宮里,有時候知道得越少越好。
不過,我終是沒有忍住好奇心回頭瞥了一眼,只看到一只血肉模糊的手從布里垂落,上面套著一只斷開的玉鐲。
幾乎看不到皮。
孫婕妤顯然也看到了,她蹙眉欲嘔:「那是什麼?」
而我怔在原地。
如果說,先前我只是想在這深宮茍活于世,那麼我現在只想手刃裴悠。
那間灰暗骯臟的房子,到底藏了他多少陰邪的手段和姐姐的痛苦?
裴悠,你怎麼敢的……
悲傷、自責、憤怒,種種情緒涌上心頭,我的鼻腔里升騰起一縷酸澀。
「時雨,你怎麼哭了?」孫婕妤慌張地拿帕子替我拭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