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的窗戶都被釘死,密不透光,只有我點燃一盞慘白的燈。
我嫌棄得離了很遠,床上的人激動不已,白布在掙扎間開出大朵大朵的血色梅花。
「朕……待你不薄,」他說話的聲音又小又虛,「你為……何這樣……對朕?」
「要是你也能重來就好了。不知道這里是哪里,怪可惜的。」我捂著鼻子搖頭,「你身下的地方,我姐姐也曾躺過。」
「但這個你總該知道。
裴悠果然「啊」「啊」地叫起來,我把撥浪鼓扔到他沒有面皮的臉邊:
「唐如徵說得對,你確實忠奸不分。如果裴肅想要你的皇位,你覺得你能坐這麼久嗎?先帝留下的宦官亂政,不是裴肅殫精竭慮,你何來如今海晏河清的局面?」
「你最愚蠢的,就是防著愛你敬你的弟弟。先帝拳拳愛子之心,為你留了這麼個任勞任怨的幫手,你倒好,嚴防死守他,反而給了我可乘之機。
我迷戀地摸著鳳袍的金絲滾邊:「權力啊,確實是個好東西,它會讓人迷失。」
「但唐如徵有一點沒跟你說吧。」我冷下臉,褪去所有衣衫,「當你仗著至高的權力肆意凌虐他人的時候,你就該意識到,有朝一日會被權力反噬。」
裴悠終于吼出一句完整的話:「毒婦,你會下地獄的!」
我想和過去一樣拋給他一個媚眼,又聯想到我一把年紀還做這樣的動作,實在無趣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