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嘆了口氣,從筆袋里掏出紅筆,仔細聽講。
「……接下來這道幾何證明題,沈憶年,你來講一下過程。」
我迅速看向那道題目,還好,我的解法是對的。
「首先先從 A 點做垂直到 P 點……」
我一步一步地按照過程說下去,才走了四步,就被老師打斷了。
「你是為什麼想到要從 A 點做垂直到 P 點?」
我遲疑了一下,這道題的證明很繞,我昨天想了一中午,推演了許多解題過程,才找到這個方法。
因為推算的時間太長,這個思路只是靈光一閃,我經常寫完題目就忘了,現在讓我說思路而不是過程,頓時卡住。
我站在那里,冷汗直冒,但是大腦一片空白,說不出東西。
數學老師放下粉筆,淡淡地看了我一眼。
宣判了我最后的死刑:
「抄葉夕山的吧?整個班級只有你和葉夕山是用的這種辦法。」
我呼吸一滯,手猛地一顫,差點拿不住作業本。
呆呆地望著作業本上的過程,寫的很滿,我一步都沒敢省略。
辛辛苦苦寫了一中午的過程,卻被老師說是抄的?
我的視線落到葉夕山的作業本上,他的過程比我短許多,省略了許多步驟。
我發不出一點聲音,甚至做不到為自己辯解。
好像墜入了一個無底深淵,令人頭暈目眩。
「老師,沈憶年她昨天中午就把這道題寫完了,我是回家寫的。」
這個聲音撇去了平時的吊兒郎 當,變得十分嚴肅。
對此刻的我來說,好像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「而且她的過程比我詳細很多,不如說是我抄她。」
葉夕山怎麼可能需要抄我的數學作業,不過是為了證明我的清白。
老師抽了抽嘴角,揮手讓我坐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