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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些一點點填充我的生活。
我永遠忘不了,大姐帶孩子回娘家看到臺燈時的新鮮與驚喜。
我要帶她們走出去。
在我初二這年二姐和三姐出去打工了。
大姐的彩禮錢被我爸一年就敗光了,正好村里有外地回來的吹噓著外面遍地是黃金,掙錢跟撿的一樣,說著還從包里掏出兩萬塊直接往桌子上一摔。
我爸看的眼熱,就把二姐三姐推了出去。
可那個人是騙子。
我姐進的是黑廠,一天干十四個小時,一個月才給五百塊。1
而這些錢我爸一分都不給她們留,全都要帶回來,這是我爸跟那人談好的,為此還賠了一條好煙,兩瓶好酒。
初三這年我穩定保持在年紀前十,因為用眼過度我的眼睛早早的近視,為此我一直坐在老師的講臺旁。
在我中考前夕我爸帶回來個三歲的男孩,高興的他直接在門口放了一掛鞭炮,逢人就說他有后了。
我那個因為我家沒兒子氣的不登門的爺爺也拎了塊肉來。
媽媽常年耷拉的眉眼也揚了起來,哪怕那個孩子是個三歲還不會說話的傻子。
看著這熱鬧的場景,我拎著麻袋從門縫邊擠過去。
門口看熱鬧的人注意到了我「五丫,咋不跟天賜打招呼呢,那是你弟弟,以后是能給你撐腰的娘家人。
我爸看見我一腳踹了過去「沒眼色的東西,沒看見你弟弟在這嗎。」
我媽抱著孩子想扶我起來,可懷里的孩子啊啊的猛拽她的頭發,她又哄孩子去了。
絲毫沒注意到我走路發抖的腿。
我一瘸一拐的拎著東西直接進了屋里。
外面又說「這孩子上學上傻了吧,大好的日子就她耷拉個臉。」
「我就說女娃不能讀太多書,你看看,現在就這樣,以后老的時候能指望的上?還不如把錢留著給天賜娶媳婦呢。」
「要不是她,你家還是村里的富戶,還能過成現在這樣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