耳邊全是村民呼喚江巖的聲音。
我的腳凍得冰涼,拉著徐盈語和楊照溪的手也開始發木:「你們小心,雪下大了,別摔著。」
漫無目的地找了一個又一個田埂后,我忽然望向遠處的小山包。
江巖家是獵戶,所以他從小是習慣待在山里的,說不定現在也在。
我帶著兩個有著功夫底子的家丁進了山,四處搜尋。
時間一點點過去,白色天空逐漸變黑,不知過去了多久。
翻過一個小山坡后,我終于在背后一個小山洞處看見了江巖的身影。
他蜷縮著,將頭埋進膝蓋,頭上染上淺淺白色霜雪,一動不動。
我著急呼喊:「江巖!江巖?你說話江巖!」
他抬起頭,鼻子凍得發紅,雙眼無神:「律安……姐姐……」
我忙把自己剛剛多披的一件蓑衣給他穿上:「你是瘋了?這地方待一天一夜不吃不喝,真怕自己死不了了?」
他的眼眶瞬間就紅了,但硬撐著沒掉下眼淚來。
但我要人扶他起來,他卻不動。
只低著頭,說道:「我明明能照料她,為什麼娘覺得她會拖累我?為什麼非要去死?」
我問過外曾祖父和葛神醫關于他娘的情況。
說是治不好的病,先天不足,就算買藥治,也只能茍延殘喘,不如求個痛快。
「你也知道,葛神醫給你娘看過病對嗎?」我蹲下,輕聲說道,「她好不了的,所以才會覺得會拖累你一輩子。」
他抬頭看著我,滿眼委屈:「可我不覺得拖累。」
我替他拂去頭上雪花,說:「可她疼江巖,疼得不能忍受了,她不想繼續疼了。」
「她給你做好了飯才去的,她不疼你嗎?你還要在這待著嗎?飯都涼了。」
我說完,他再也忍不住,在漫天大雪中號啕大哭。
「我不對!都是我不對!我太自私了,只想到自己難過難受,總忍不住和娘抱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