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他愣愣的,后知后覺呼出一口氣,埋下頭跪在浴桶邊。
接著說:「小姐不需要問,臣也會一輩子跟著小姐的。」
21
隔日是個好天氣,外曾祖父送我們離開時,我托他給徐盈語傳了個信。
要她安心做事,不必多想,等以后我會來接她的。
她雖性格和小時候截然不同,但依舊是個心思敏感的姑娘。
同她一起讀書的其他人,大都離開村子謀出路了,唯有她。
她曾和我說過很多次,覺得自己辜負她爹一番苦心,頂著那麼多非議送她來讀書。
最后依然也沒什麼用。
我總安慰她,不是她沒用,而是眼下沒有機會,但只要耐心等等,總會有機會的。
昨日和娘商議回饒邑的事時,我就注意到她不安的面色,所以還是覺得給她留個信兒好,免得她又會胡思亂想。
離開饒邑七八載,路上的風景卻還和我們離去時那般。
只這次,我們走向的是煙火繁華處。
轱轆停下,我剛走下馬車,正準備扶娘時,就聽見了一個邪肆慵懶的聲音。
「一別數年,妹妹出落得越發美麗了。」
我扶著娘,順著聲音看去。
那人有著刀削一般的輪廓,劍眉下是一雙好看的丹鳳眼,眸色輕佻,嘴唇淺紅,隱隱約約勾著不明意味的笑,一頭黑發肆意披散,頭頂只簡單插了一支玉簪。
一群人中間,好看得鶴立雞群。
是薛知珩。
我沒開口回應,只俯身淺淺一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