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時間,我的才學名聲,甚至傳到了蘇州城內。
但這些沸沸揚揚都與我無關。
阿爺知道顧瀾之要收我為學生后,當日就帶著禮物去行了拜師禮。
拜完師后,我便在顧瀾之家中住下來,由他親自教我作文章答卷,每十日回去一次。
離家前,我順便把孫氏和姜勉的事解決了。
「讀書人最重名聲,你若執意要將孫氏抬為平妻,讓姜勉入族譜,會連累至我甚至整個姜家,爹,我勸你還是仔細想想。」
阿爺十分贊同地點著頭,附和道:
「不錯,你在外如何胡鬧我都管不著,但別影響了鈺哥兒,他日后可是要考狀元的!」
饒是我爹對孫氏母子倆多有不舍,在我和阿爺的一口一個「狀元」之中,也只好無奈地妥協,將二人送出姜家。
臨走前,孫氏楚楚可憐地拽著我 爹的衣角,哭道:「大爺,奴家是真的舍不得您啊,可不可以讓奴家留在姜家,哪怕是做個丫鬟,奴家也愿意啊。」
我執著茶盞,坐在我爹下方,笑吟吟道:「你別作踐丫鬟了,姜家所有丫鬟可都身世清白。」
這話一出,幾人齊齊變了臉色。
孫氏心虛地頓了頓,突然號叫道:「鈺哥兒怎麼這般侮辱人,我不活了!」
孫氏作勢要去撞柱子,廳內亂作一團,我爹連忙起身攔,責備地看我一眼:
「鈺哥兒,你才六歲,怎麼如此刻薄?」
「是我刻薄嗎,爹,你非要我當著阿爺的面說出來嗎?」
「……」
我嗤笑了聲:
「孫氏是揚州瘦馬,故意接近你,誘你贖身,爹,你不會真以為她對你多深情吧,若非你人傻錢多,你以為揚州那麼多達官顯貴,她憑什麼跟你?」
我爹一張臉漲得青紫。
伸出去想要扶孫氏的手,就這般不尷不尬地停在了空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