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自覺噤聲。
車子安穩停靠在聚會地點。
陸晏舟下車后沒急著走,倨傲地朝我遞來半邊胳膊,說:「挽著。」
我默默翻白眼,還是順從地挽上他的胳膊。
一路挽著他進了包間。
里頭或坐或站著幾個人,大多都在我和他的婚禮上見過,只除了一位。
那人一見到陸晏舟就大步迎上前,自來熟地攬過他肩頭開始敘舊。
看來是那位發小。
他的目光凝在我臉上,打量許久,又倏地給了陸晏舟一拳,笑著說:「得償所愿了哈。」
我一臉莫名,待落座后小聲問:「得償所愿什麼意思?」
陸晏舟回:「他有病的意思。」
「……」別太敷衍我。
席間很是熱鬧。
雖然我和他朋友都不熟,但他們既不過分熱絡,也不完全冷落,拿捏著恰到好處的分寸,讓我這局外人倍感舒適。
只除了陸晏舟。
他不知是吃錯了什麼藥,突然拿起茶壺給我倒水。
在公司時刻謹記身份差距的我,連忙搶過茶壺,做小伏低說著:「陸總客氣,我來就好,我來就好… …」
話音剛落,室內瞬間靜了。
隨即在他的朋友間爆發出一陣笑聲——
「你們兩口子這是玩什麼 play 呢?」
「怎麼上班沒玩夠,私底下也要來霸總小秘的劇本嗎?」
「哎呀,我都沒眼看!你們接下來不會還要十八禁吧?」
「……」
我偷偷瞥一眼陸晏舟陰沉的臉色,直覺今晚我會死得很難看。
2
一直到返程回家,陸晏舟臉還是黑的。
我覷著他的臉色,解釋一聲:「在公司習慣了,剛才一時沒反應過來。」
陸晏舟半開車窗,任由夜風吹散他額前的頭發,沉默了許久,終于吐露:「和我結婚很丟人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