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他的臉,化成灰我都能認出來。
正是上輩子寵妾滅妻、縱容母親和妹妹刁難、折磨死我的丈夫——薛文。
薛文如今剛剛中舉,于京中的名聲來說,也算是個謙謙君子。
他慣會在人前偽裝,此時被滿屋子的人戳破好色的真面目,臉上一陣青一陣白。
「這……這……」
他急得舌頭都在打哆嗦。
向來能言善辯的人,此時卻說不出半句話來。
可事情還沒完。
那腰大膀圓、虎視眈眈的婆子自他闖進門來便一直盯著,此時得了主人的授意,更是如狼似虎地撲了上來。
薛文是文人,又在溫柔鄉里被掏空了身體,體力連這群婆子都比不上。
他掙扎了幾下,便被按得死死的,掌摑了好幾下,白面上浮現出刺眼紅痕。
薛文像個被捉的雞仔一樣蔫蔫的,只是嘴上仍是囂張。
「你們、你們竟敢打舉人老爺!我要去京兆尹府治你們的罪!」
婆子冷哼了一聲,掄起大掌又扇了幾巴掌。
侯府少夫人又斟了杯茶,慢條斯理地喝。
「在座的哪家不是有勛爵在身,也容你這狂徒在此放肆!」
她神色冷了下來。
「不過一個小小的及笄禮,便能鬧出這麼多的幺蛾子,這幕后人的爪牙伸得可真是長啊。
「今日若不是晞兒湊巧請我們喝茶,豈不是容你奸計得逞?」
身旁,狀元郎的發妻微微笑了下,眉眼間卻掠過寒意。
她紅唇如血,微微張開,吐出一個字。
「打。」
噼里啪啦。
這不是砍竹子的聲音,也不是煙花爆起的聲音。
而是薛文臉被打成豬頭的聲音。
向來虛榮偽善的人,此時卻臉腫得說不出話來,渾身都在抖。
「你們這是在打朝廷命官!」
回應他的是清脆的巴掌聲。
「你們好大的膽子!」
「按律當斬!」
到最后,婆子掄得手都累了,薛文的臉頰青紫,終于服輸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