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親換上私服,陪我走了一遭京兆尹的衙門。
驚堂木拍定,堂上眾人,唯我掀袍跪下。
「民女狀告舉子薛文,欲行猥褻之事,被查后概不認錯,藐視法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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坐在正首的是一襲青袍,從我的角度瞧不見正臉。
唯聽見清泠溫潤的聲音,如玉石相擊。
「你的狀書,本官已看過了。」
「六月廿一,未時四刻,薛文闖入你院中欲行不軌,可有人證、物證?」
「物證在此。」春桃從人群中而出,呈上玉佩。
那玉佩并非我后來從鎖麟囊中取出的那塊,而是庶母意欲陷害我的那塊。
我的聲音平穩:「此玉佩是薛文買通我的丫鬟,想要陷害于我的。」
杜昱之問:「可有人證?」
有個丫鬟戰戰巍巍跪下,俯身一拜。
「是奴見錢眼開,才受了薛夫人的指使,求大人恕罪,求大人恕罪!」
杜昱之望向薛文:「薛舉子,人證物證俱在,你可有辯駁之詞?」
薛文抱著胳膊,身體打著擺。
他神色倨傲:「沒有。」
杜昱之道:「除卻玉佩之實,還有其他人證麼?」
又有一個婆子站了出來。
「奴是侯府家生子,當日也在許府,見著薛舉子滿口浪蕩之詞,欲使奸計卻被我家夫人搗破。」
杜昱之又問:「薛舉子,此言為實?」
薛文哼笑了一聲,傲慢搖頭:「此言為實!」
杜昱之神色平緩,執筆的手抬起:「如此……」
他將要說出的話,卻倏地被薛文打斷。
薛文一身浮夸的錦袍,似是勝者般自傲,高高地昂起頭,活像一只斗雞。
「杜大人,我瞧你就不必多費口舌了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