終是眼尾泛緋,彎唇低語:“如此,便好。”
14
我與娘在靈隱寺住了幾日后,收到父兄交信使送來的家書。
信中提及我的婚事已過三書六禮,只等娘回去,一同定下婚期。
洋洋灑灑的全是一些尋常家話,只是中間莫名提到:【皇上忽染疾,二殿下孝重,昨日便自請侍疾。】
【爹爹憂思過甚,夜里染了風寒,已告病家中,望妹妹與娘親在外也多保重,勿念,勿急。】
我反復斟酌幾番,只覺是在提醒我,朝中或有變故,叫我和娘不要回京。
我想了想,修書兩封。
一封交給信使送回鎮國公府,信中只是尋常問候,末尾提及埋在我院子的梨花釀,托爹爹替我挖出來,待我回京時共飲。
另一封則交給暗處的女護衛,以江南術士之名送去大皇子一黨手中,提醒他們提防趙弘玹和宮中吃食。
這女護衛是那日離京時,徐安矣等在后門,愣是塞給我的。
我還覺得奇怪,他一個文臣,怎會養暗衛。
他卻說本就是為我準備的。
我雖沒有多問,但心里是好奇的,他究竟是什麼時候開始的。
兩日后,京中再次傳來消息。
皇上遇刺,命在旦夕,刺客已逃。
我以為是趙弘玹動手被阻。
萬沒想到回京那日,竟看見他風風光光地站在城門外,端的勝利者姿態,居高臨下地睨眸。
他跳下馬,毫不顧禮節地掀開轎簾,直勾勾地盯住我的臉。
“你很失望?以為是徐安矣來等你?你寫信給大皇子,真以為大皇子能斗得過孤?
“可惜了,他伙同大皇子意圖弒君謀反,已經被打入牢獄,大皇子也已被行車裂之刑。
“而我,現 已是太子,這天下依舊要落在我的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