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打斷她:“你若是來同我講這個的,那就請便吧。”
林嫻愣了一下,收起了眼淚。
“果然,還是同你講話舒服些,不必假惺惺地,這京中世家女子之間的走動,讓我心煩。”
“可這是你千方百計求來的,不是嗎?”我反問。
林嫻默了一瞬。
“你是姜府小姐,我永遠也比不上,如今你恐怕也瞧不上遲晏。既然如此,你能不能答應我,不要再見他了,算我求你。
我被逗笑了。
女醫官,我也可以替她求來,她可以同 我一起科考,只要她愿意。
她父親的冤屈,我姜家也替她求了。
我能相助她的地方有那麼多,未承想,她最終求的,是我離她的夫婿遠些。
她說她不如我,但我和我的家人,確實曾經很喜歡她的,從不曾輕視她。
是她自己放棄了姜家這條路,從一開始就不曾告知我她進京申冤的事。她盯上的,從來不是我,而是我未婚的夫婿。
西北軍的小將軍,年少英姿,沒有誰比他更合適了。既可以替她洗刷全家的冤屈,還能給她至高無上的貴族地位。
既然挑好了路,就沒有回頭求我的道理。
“送客吧,林嫻,如果可以,你二人我是一個都不想見了。”
很難。
林嫻的所求很難。
我姜氏女既然要參加女子恩科,勢必要在朝中占一個位置,遲晏尚在朝中,就不可能不見。
女子殿試那天,我穿了輕裝,站在金鑾殿上,胸懷千秋。
姜氏和湯氏兩族的百年積淀,加上游學多年的實踐所得,讓我無懼無畏。
圣上親點了幾個問題,同殿的女子都答得極好。
輪到我答時,太傅老先生聽著聽著,站了起來,朝圣上嘆道,姜家果然虎父無犬女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