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年林嫻救那村民時,也有不少郎君和女郎同行,皆可作證。”
林嫻霎時臉色灰敗,豆大的汗珠自額頭滾落。
我知道,她大約是想起來了。
——三年前京郊夜里,她救的那個半大小子,發病就發在背上。那日她剝去了那小子的衣服,替他行針,完畢后,隨手給那小子的娘親默了一張方子。
我贊她醫術高明,林嫻一笑,說她是從古書上看的,書就在國公府。
林嫻還想掙扎:“如何說那書是我的……”
我拱手:“圣上圣明,遲將軍府上的人已取回了古書,就在堂外,一驗便知。”
林嫻曾經有一個習慣,在自己的書或者手稿的扉頁,會寫一個小小的嫻字。
于是將古書物歸原主時,我留了一個心眼兒,給那書套了一 個紙皮,恰好將扉頁套了進去。
她太急了。
都沒有把紙皮掀開來看。
古書流傳百年,文字晦澀難懂,興許真有只言片語可以摘出,頃刻便能要了臣子的命。
可如今,這本古書,是林嫻的了。
我愿信她曾真的有一顆懸壺濟世的心,可在京城的紙醉金迷里,醫術變成了她攀附遲宴的手段。
她只在乎有沒有驚艷到遲宴,不在乎藥方、病人了……
10林嫻被落了大獄,重罪。
本應被判秋后問斬,卻被遲家父子保了下來。
遲宴同他父親乞骸骨,雙雙退隱,懇請圣上留林嫻一條性命。
她的余生,恐怕都要在監禁中度過。
林嫻,有了遲宴的孩子。
并且是遲宴唯一的孩子。
前些時日,遲宴母親為何執意要休掉林嫻,又為何不了了之,在眾人的傳談中拼湊了個七七八八。
遲宴和林嫻新婚時,其實感情很好,畢竟是自己千求萬求爭來的姻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