遲宴本是和林嫻站在一處的,不同意納妾,但那嫂嫂是個精明的——
妾室里,有一個長得很像我。
未能得到的,總會在漫長的時光里加上很多想象的色彩,遲宴一時恍惚,留下了那個妾室。
有第一個,就會有第二個、第三個。
林嫻越是鬧,遲宴就越是煩,曾經心中白月光一般的爽朗大方、快言快語,細碎到生活里,就變成了不肯忍讓、不識大體。
直到林嫻失手把那個像我的妾室推下了湖,而恰好,那個妾室有了身孕。
林嫻曾經從西北長途跋涉而來,途中饑寒,傷了身子, 不易有孕。
全家都很珍視那個妾室的孩子,原本已經說好,待生下來, 就抱給林嫻養, 記在她名下, 待以后林嫻有嫡子了,再以嫡子為尊。
但林嫻沒忍住。
她害怕這個孩子會給遲宴不切實際的幻想,比如說, 如果他和姜昭在一起了,是否會有一個如此模樣的孩子。
那是遲宴第一次動手打了林嫻, 他氣急了。
那之后, 林嫻安分了許多, 和妾室也相處融洽, 日子就這樣過,遲宴的勝仗一場一場地打, 家中也和睦些許。
但林嫻, 已經成了一頭養不熟的狼,我的回京,遲宴的異常, 一步步刺激到了她。
時隔幾年她再一次拿起醫書, 是給遲宴下了絕育藥。
我并不覺得林嫻的結局完全歸咎于她的本性,遲宴的縱容、遲宴的偏愛, 還有那些未能做到的海誓山盟, 都是林嫻一步步走向最終的幫兇。
意氣風發的少年將軍最終成了一介庶民 ,只能守著他戴罪的妻子過完一生。
倘若三年前寧可得罪姜國公府也要求娶林嫻后,他能安安分分地陪著林嫻,興許也不會走到這個結局。
猜疑的種子到底種在了圣上的心里,遲宴父子急流勇退, 反倒是保住了性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