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我也知道,恒霞郡主不僅自己身死,連帶著當時與她幽會的新科狀元也重傷瀕死。
我與盛瀾,保持上下之禮之距,才是最為恰當的。
于是我斂眉垂眸,淡淡說道:“侯爺對下官多有照顧,下官擔心也是正常的。”
即使沒抬眼看,我也能感覺到盛瀾的絲絲失望。
不過他也很快收斂了情緒,說道:“那既然來了,就嘗嘗本侯府中的茶點吧,”他見我呀開口拒絕,立即搶先說道,“是藕粉糖糕和青麥茶。
藕粉糖糕,青麥茶,是平城特有的茶點。
我已經好久好久沒吃到了。
一時不忍拒絕,盛瀾便已吩咐人去布置了。待他引我走進正廳,茶點已經擺好,看著糯軟可愛,令人食指大動。
我與盛瀾對坐,他一直說“別客氣”,我也就不客氣地吃喝起來。
這茶點的滋味竟與平城的不相上下,甚至還略高一些。
仿佛回到了從前的日子,我不知不覺顧不上那些勞什子禮儀,大快朵頤起來。
盛瀾看著我笑,忽而問了一句:“出嫁之后……不自在嗎?”
是啊,不自在。
總是被要求“姿態端方、氣度雍容”,時刻以“賢妻”要求自己,連這樣大口吃點心隨意喝茶,都再也沒有過了。
那時我也曾問崔嵬,從前你贊我恣意灑脫,為何現在要求我收斂心性?
他只是笑看著我:“你是我的妻了呀,不一樣的。”
不一樣,哪里不一樣呢?
到底是喜歡我,還是喜歡你心里的妻子模樣呢?
一時有些感慨,便脫口答道:“沒有出嫁前自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