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瞥他一眼:“半信半疑。”
裴照有些低落,垂著眼說道:“先開始瞞你,是我不好,但其他的你別信。”
自他從漠北回來見到我,不知道歉過多少次了。
我心里莫名一軟。
裴照看向我,輕輕撫上我的臉。
我沒有動,就這麼看著他。
近在咫尺,能看得比較清楚,他的眼中都是深情。
外面有人來報,沐家和聞家同時有臣子前來覲見。
裴照煩躁道:“不見!”他看著我,“我剛跟你見面!”
我沒忍住笑出聲。
他得寸進尺地湊近,我推開他:“去忙你的事。”
他委屈地對我伸開雙臂:“星竹抱抱我就去。”
我抿唇:“多大的人了還撒嬌?”
他不管,就這麼張開著手臂,不罷休的樣子。
我發現自己面對著他,總會心軟。
我抱住了他。
他高興地緊緊抱住我,在我耳畔柔聲說道:“星竹,無論有什麼事,只要一抱住你,就什麼事也沒有了。”
15
聞暮歌托了不知道多少人,終于把話遞到我面前,說要見我一面。我拒而不見,她表示想去勸勸宇文淵拿出解藥,求我留下他們一家三口的性命,流放到哪里都好,只要能活著。
是啊,只要能活著,就還有機會卷土重來。
父親跟我叮囑過多遍,聞暮歌的孩子絕不能留,以防后患。
即使我和裴照不動手,也有太多人想要這個孩子的命。
但如果能拿到裴照的解藥……
我允了聞暮歌所請。
不知道聞暮歌在獄中與宇文淵說了什麼,半日之后,宇文淵傳信來,說愿意給予解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