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,這是基于張靜姝認為程水南對自己的身體有清晰的認知。
就在剛才,她發現程水南不僅是單純,他完全是一張白紙,什麼都不懂,身為人魚連大海都沒有見過,更不知道他的身體能不能適應加了粗鹽的水。
如果她不費點心,很難想象他會不會忍著疼不說出來。
張靜姝拎著藥袋走進浴室。
水面平靜無波,只有微小的氣泡慢慢升騰,程水南的身體埋在水面以下,他聽到張靜姝的腳步聲,猛地鉆出水面,“嘩啦”聲響起。
他的發質并不是人類的頭發,被水沾濕后緊緊貼著頭皮。
程水南貼近浴缸壁,上半身幾乎探出去,“你睡醒了?”
張靜姝搬了個小板凳坐在旁邊,嗯了聲,對他說:“你把手伸到我面前,涂上藥好得會更快。”
“不用……傷口可以愈合。”
張靜姝無奈地掃他眼,相處時間不多,但是張靜姝幾乎摸清楚他的性格,天真單純,還是條很有禮貌的人魚。
正是因為一眼就能夠看穿他的小心思,張靜姝才會毫無防備地將他帶回家中。
換成別的什麼東西,她可能就沒膽子了。
誰能拒絕一條乖巧可憐的人魚呢?
張靜姝直接伸手過去,指腹觸碰到他冰涼滑膩的皮膚,她還沒做出什麼反應,程水南像是受到刺激,猛地鉆進水里。
浴缸就那麼大,水面清澈,他縮在里面的模樣清晰地展現在張靜姝的面前。她似乎看到他的臉皮紅了,卷翹的睫毛忽閃忽閃地眨動著,然后他又慢慢地浮出來,兩只手乖乖地伸到她的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