緊接著她想到某種可能。
“你聽到我跟章寧的談話了?”
程水南難過地嗯了聲,他眼中的希冀宛若被烏云遮擋的月光,霎時間湮滅,豆大的淚珠聚集在眼眶,倔強地不肯掉落,他猛地偏開頭,晶瑩的淚珠劃過臉頰。
如他所說,沒有變成珍珠。
張靜姝好笑地看著他,心想果然還是年輕人,動不動就掉眼淚,腦袋瓜還挺敏感的,就憑著她的幾句話就亂想——
唉!哄小孩什麼的她一點都不擅長,不過把他想象成可憐巴巴的小動物就簡單很多了。
張靜姝摸了摸口袋,她有在口袋裝紙巾的習慣,抽出一張干凈的帶著橘子香味的紙巾。
她蹲走到他的面前,把紙巾輕輕地按在他的臉頰,順著淚痕的軌跡擦干凈。
隔著紙巾的遮擋,指腹驀地感受到他臉部的溫度,冰涼涼的,如同他的魚尾給她的感覺,有些滑有些黏。
明明他的臉部沒有分泌黏液,可觸碰到的感覺就很奇怪。
指腹下意識捻了捻。
程水南低著頭不說話,只在她的手按在他臉上時顫抖了下,不過他沒有拒絕,只是眼底的情緒更加濃郁了。
張靜姝溫柔反駁他:“你冤枉我了,就憑著幾句話就把我劃分到那些人的陣營,這樣我會生氣的。
程水南猛地抬起眼,亮光大盛。
他自己或許都沒注意,沉沒在水面下的魚尾悄悄地揚起來,寬大柔軟的尾鰭像是歡快的魚兒四處擺動,平靜的水面又揚起一圈圈波瀾。
張靜姝好奇詢問:“你心里是怎麼想的呢?”
程水南浮出水面,溫順又帶點歉疚的語氣:“……我聽到你們在談論珍珠項鏈,還叫他老板。”
張靜姝靜靜地看他眼,出聲詢問:“程水南,你的……傷害過你母親和你的人,你還記得他叫什麼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