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地,浴室傳來噸響。
古臨淵往里看:“什麼聲音啊?”
“沒什麼沒什麼,大概是什麼東西倒了吧,你快回去吧,我想睡覺了!”
送走古臨淵,張靜姝連忙跑到浴室查看情況。
……
浴室。
程水南蜷縮在水面以下,他的脊背弓起來,魚尾彎折抱在懷中。
魚鱗掩蓋下的血液滾燙灼熱,痛苦從四面八方涌來,重重地擊打他的神經,這樣的痛苦尚且可以忍受,那道和張靜姝嬉笑的男人的聲音落進他的耳朵,滋生了心底深處濃濃的占有和嫉妒。
他們兩人聽起來認識了很久,張靜姝會用溫柔的語氣安慰那個男人,甚至還用他從來沒有聽過的撒嬌的語氣跟男人斗嘴——
他難過得想哭。
在眼眶蓄積的淚珠啪嗒落下,激起水花。
浴室的門被張靜姝打開。
程水南泫然欲泣的神情令張靜姝心臟驟縮。
她走過去,蹲在浴缸邊:“怎麼了?怎麼哭了呢……”
程水南探出水面,冰涼的水沖擊黑色的魚尾,那條任何時候都充滿力量的魚尾,在此刻顯得軟綿無力。
他的雙手搭在浴缸的邊緣,毫不遮掩地將眼底的嫉妒袒露在張靜姝的面前。
“張靜姝。”
“……嗯?到底怎麼了。”
“他是誰。”
張靜姝還沒來得及回答他的問題,忽然間天旋地轉,她被程水南拽進浴缸。
衣裳頓時濕透,魚尾重重地壓在張靜姝的腿彎處。堅硬冰涼的鱗片隔著被水打濕的衣料貼在她的肌膚,輕微的刺痛席來。
程水南的雙手搭在她的腰間,拖著她的身體往上浮出水面,手臂卻隱隱用力,慢慢地將她禁錮在懷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