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程水南的身體散發出的味道。
“程水南,我知道你就在這附近,你現在馬上出來,否則我就要生氣了。”張靜姝站在原地,環顧四周,狠狠加了句:“……聽到沒?”
沒有人回應。
她皺了皺鼻子,循著甜香味往冬青叢走去,可是很快,這股味道就消失不見。
張靜姝又生氣又著急,明明他就在附近,卻藏著不出來,心底沒來由的煩悶。她走到馬路邊,腳下踩著結成冰的路面,驟然間,滑倒在地。
張靜姝只覺得自己的屁股摔成兩半,幸虧她是往后仰倒的,尾椎骨陣陣酸澀的痛意。與此同時,胸腔被莫名的委屈彌漫,她就坐在原地,蜷起膝蓋,抱住,淚水毫無預兆地涌了出來。
身后的冬青叢,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。
張靜姝的哭聲加大。
程水南跌跌撞撞地出現,他跪在張靜姝的身旁,語氣擔憂:“對不起、對不起,張靜姝,疼不疼?”
張靜姝不抬頭,埋在臂彎,一只手卻悄悄地攥住他的衣服,緊緊地攥在掌心。
程水南往前走幾步:“磕到哪里了,感覺怎麼樣,我們先站起來好嗎?”
張靜姝抬眼,兩只眼睛紅彤彤的,
其實也沒有那麼想哭的,可是屁股實在是太疼了,莫名的淚意毫無征兆地涌入眼眶。本來是能夠控制住的,可是被程水南用擔憂的語氣詢問,就像是開了閘的洪水,洶涌的淚珠沿著兩腮滑落。
賭氣說:“你不是要走了嗎?你還出來做什麼,我跌倒了又關你什麼事,反正我磕壞了、磕死了,都不用你管,你要走就快點走……”
程水南安靜地蹲在她身邊。
他抿起唇,試探地擦她眼下的淚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