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們比起緊張羞澀的程水南,顯然不知道該如何控制情緒,察覺到張靜姝的注視,閉合的鱗片微微張開,落在地面的尾鰭高高揚起,似乎想要觸碰她,卻苦于距離太遠無法實現。
而程水南,則宛若失水過久的魚,放棄掙扎般躺著。
張靜姝跳下沙發,蹲在他身邊。
“怎麼突然……”
張靜姝的手剛剛摸上他的魚尾,就被鱗片夾住。
程水南抬眸,水光滿溢的眼瞳含著卑微的祈求:“別碰我。
張靜姝的手沒拿開,她心里想,明明是鱗片自己動的。
“去浴室。”張靜姝看他確實很難受,收起逗弄的心思,挽住他的胳膊往上提,卻被他帶倒在地。
魚尾壓過來,潮濕粘膩的氣息隔著衣服滲透肌理,張靜姝的耳邊響起裂帛聲,垂眸往下看,發現是他的尾鰭,那張寬大柔軟的尾鰭,竟然生有尖銳的骨棘,輕易地劃破衣服,割開一道長口。
皮膚驟然暴露在空氣中。張靜姝打了個顫。
程水南緊皺眉頭,忍耐已經到達極限,他清楚地知道魚尾在做什麼,可控制不住,他只能緊緊攥著手,指甲掐進掌心,刺痛感勉強維持理智。
魚尾圈住張靜姝往胸膛拉,他的雙手卻抵在胸前,仰著頭使勁往后退。
“張靜姝,求求你,離開我……我忍不住的。”
卑微的、哀求的、含著濃烈欲、念的聲音在耳邊響起。
張靜姝仿佛陷入呆怔,又仿佛只是在思考,她什麼都沒有做。視線落在程水南漲紅的面上,他的眼瞳越發混濁,仰著頭,修長、白皙的脖頸,如同引頸高歌的天鵝。
人魚在成熟期散發的味道,絕對是有問題的。
可是張靜姝很確定,她現在是清醒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