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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靜姝一覺睡到第二天的傍晚,醒來時,她正被程水南八爪魚似的摟抱著,她的臉被按著貼在他的胸口,再旁邊,是堅硬的黑鱗。
她默默地盯了會兒,沒動。
舌根麻麻的。
唇角破了皮。
張靜姝并非不喜歡程水南,只是她有太多的顧慮擔憂,如今生米煮成熟飯,也不容她多想了。只是她漸漸回憶起昨天發生的過程,恍惚間,察覺到了什麼,解開了曾困惑她很久的疑問——
人魚舌面的軟刺果然有問題。
在最開始的時候,哪怕被甜膩的香氣滲入大腦,張靜姝都能保持清醒,可自從被軟刺滑過口腔的空間,不受阻擋地掃過每根敏感的神經,再然后出其不意地釋放含著未知激素的液體。
她就開始昏昏沉沉。
張靜姝在思考的過程中,手不聽使喚地捏住張開的鱗片,她有了被突然夾住的經驗,在它即將閉合的瞬間,用力捏住。
“張靜姝,疼。”程水南含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。
張靜姝松開手。
程水南盯著她,身子往下縮,親昵地蹭著她的臉,眼里閃爍著晶亮的光,他張嘴:“我們……”
“好啦,我知道。”張靜姝紅臉。不用聽他說完就知道要說什麼!
程水南咬住唇,過了只有幾息的功夫,不依不饒地說:“張靜姝,你不能趕我走了。”
張靜姝覺得自己很冤枉:“我沒有趕過你。”
程水南小聲嘟囔:“你有。”
他的情緒來得快去得快,被張靜姝拒絕的委屈輕易被風吹散,心情在她明顯的變化中變得雀躍。她的語氣與平時并沒有相差多少,但是還是有不同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