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是因為在乎, 所以有些過分擔憂。
她偏開頭, 故意不看他。
被他握在掌心的手變得黏糊糊的,即使變成人類的身體,水液沒能第一時間消失, 仍有些覆蓋在他身體的表面,像是被水淋了滿身。
他彎下腰, 視線從下方跟她對視,張靜姝憋著氣的樣子有些兇,他只敢勾住她的手輕輕地晃動幾下。
張靜姝就算是有再多的氣,看到他的臉都能夠消了,但她還是很擔心, 畢竟是曾經將他囚禁起來的人,心狠程度非常人能比, 如果再要做出傷害他的事情怎麼辦?
她捧住他的臉,逼著他跟自己對視:“下次發生什麼事情,要第一時間跟我說。”
程水南任由她把臉頰擠成一團,點頭。聲音是含糊不清的“嗯”。
“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要來找他了吧?”張靜姝松開手,瞥了眼躺在地面的程清源,他的臉色并不好, 像是被扼住脖頸缺氧導致的, “以及……他怎麼會躺在地上?”
程水南開始還有些支支吾吾不肯說實話, 他在張靜姝面前向來沒有堅定的原則, 被她三言兩語威脅地全部說了出來,或許是擔心她認為自己的危險程度增加了, 臉上的表情無師自通地偽裝成委屈悲傷。
畢竟程清源是他的父親,他卻能做到面不改色地掐住他的脖頸,如果不是那通電話,已經得手了。
到了現在,他仍然沒有后悔,只是感到可惜,如果他能更早地動手,如今就不用和張靜姝站在逼仄的小房子內,把全部的事情吐露給她。
如果可以,他還是希望自己在張靜姝的心里是干凈美好的,就像童話故事里寧愿傷害自己都不愿意讓別人受傷的美人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