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姣瞪眼,無助地望著他越走越近,她終于生出反抗的心思,要為自己的生命博一把。
她軟倒在地,伸腳踢去:“你、你滾開……”
腳被他抓住,無力感深深揪住她,眼淚又開始流下,變成祈求:“我求求你,我是女人,你是男人,你要想附身,也該找男人才對……程禾,你去找他,別來找我,我什麼錯都沒犯過!”
周青彥搖頭:“不,不是附身。
無奈嘆息:“我怎麼舍得俯你的身呢……”想到某種可能,那張紙白的臉竟然詭異地浮現抹紅。
余姣眼見他壓下來,唇重重地咬住,她還沉浸在幻想的可怖中,拼命反抗,口腔被他送來顆冰涼的仿佛裹著糖漿的草莓,在牙齒間炸開,還沒嘗到味道,就被他的,舌,送入喉管,她嗆到,咳了幾聲。
瞪大眼睛:“你、你你給我吃了什麼!”
周青彥半跪在她身邊,枕著她發軟的肩膀,根本不管自己的身軀能不能擠,進,跟余姣縮在洗手臺、推拉門和墻壁的窄小的空間內,抱著她的腰,聽她胸腔內因恐懼而狂蹦亂跳的心臟——
“余姣姣,我給你了。”
余姣沒明白。
周青彥卻不再說話。
他的心,終于給她。
……
浴室嘩啦聲響,是周青彥在洗澡。
余姣捧著臉窩在沙發發呆,她捂住胸口,又去捂胃部,沒發覺有什麼不適,不就是、不就是顆心臟嗎?沒什麼大不了的!
就當是鴨肝鴨肺鴨心鴨腦……
她本就是思維比較發散的性格,周青彥含糊不明的話被她漸漸想明白。
周青彥說,他在世間已沒有親人,因此變成鬼他的魂魄也只能漂泊流蕩,無人在節日祭祀,他會漸漸虛弱直到消弭,又或許怨氣漸增,成為厲鬼。
當時余姣心想,你還不算厲鬼嗎?
臉白得能嚇死人。
衣服全是血,還嘀嗒往下滲水,把她地毯都弄臟,還得她來洗。
世間親人以血脈定義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