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沒有和人吵架的經驗,更不懂得怎樣維護自身的權益,在被人辱罵、貶低的時候,她只想縮到角落,小時候被舅媽指著鼻子罵拖油瓶、蛀蟲,她連哭都不敢哭,后來姐姐回家,抱她在懷里,余姣才敢委屈地說出來。
沒人心疼她,沒人保護她。
就連她依賴信任的男友,都成了造成今日這副局面的幕后推手。
余姣死命掐著指腹,神情發白,眼眶含著淚珠,她此刻唯一的倔強,就是努力不讓眼淚掉下來,她們說的話太難聽,她沒忍住,試探地開口:“劉靜,你早就知道程禾和她的關系了嗎?”
劉靜仰著頭,哼笑聲。
余姣忍著淚。
劉靜繼續說:“當時程禾要和你交往,我就反對,你有什麼呢?空有相貌,可現在你相貌也不再,瞧瞧你此刻的樣子,哪像時晚寧年輕有活力,正是最美好的時候,她家庭優越,可以幫助程哥,你的家庭就不用我多說了吧,說出來也是自取其辱……”
劉靜給了時晚寧一個眼神,意思是說“看吧,我說的對了,就算再怎麼罵她她都不敢反駁的”。
余姣渾身發抖,氣得眼睛通紅。
正在這時,耳邊有嘆息傳來——
“余姣姣,你可真沒出息。”
光線是在瞬間發生變化的,陽光得以透過的玻璃窗以肉眼可查的速度,蔓延蛛絲般的黑色線條,像是蒙蒙薄霧將整扇窗戶罩住,明亮的日光被薄霧阻隔,屋內的空氣驟然被濃郁的血腥和冰涼的寒意充斥。
余姣的抽噎聲停止,周青彥從臥房里走出,干凈的白襯衣休閑褲,趿拉著粉色拖鞋,和生前的樣貌沒有多大的變化,他含笑走過來,朝著目瞪口呆的劉靜打聲招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