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當那時候的愿望成真。
她只覺恐懼。
周青彥在昨天晚上把她抱來公司門口,余姣幾次請求下地行走,都被他拒絕, 橫幅是他一人完成的,在最顯眼的位置, 確保路過的人都能看見,當時余姣短暫地生出退意,她不想把事情鬧得這樣大,就當自己吃虧,想到那些私密照片被眾人看見, 雖說是劉靜和時晚寧道德敗壞在前,可把那些照片公諸于眾, 過于殘忍。
她腦中那根名為善良的弦勾住全部思緒,鼓足勇氣握住周青彥的手腕:“要不就算了吧……她們固然有錯,可是、可是畢竟沒有給我造成實質的傷害,還讓我認清他的本質,我、我我覺得這樣做不太好……”
能夠說出這句話,用光余姣全部的勇氣。
高樓大廈隱有加班的打工人, 白亮的光線照亮公司前面的空場, 余姣被周青彥放在花壇邊, 留縷黑霧纏繞在她周身, 她不敢動,只用哀求的眼神看著他, 看著那張慘白的毫無情緒的臉。
周青彥的軀體在夜晚是最有實感的,樓窗射出來的白光打在他的身上,把他整個人的皮膚照耀得異樣的白,像是用白漆刷過,明亮的光線將他眼底幽暗的瘋狂清晰地送到余姣的面前——
她驚懼地捂住嘴。
只恨自己把心底話說出來。
周青彥拿著橫幅,歪頭盯著余姣,眼神在余姣看來像極暴風雨前的寧靜,她甚至都不知道哪句話惹到他,就見他慢條斯理地進行先前的動作,將印有男女的彩印照片貼在橫幅的正中央,做完這一切,他走到余姣的面前。